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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巴蛇耷拉着脑袋，眼神有些涣散，没了一点鳞族之长的精气神。就连其脖颈上倒生的逆鳞，都失去了光辉。

    “七爷……”

    见的太多的生死离别了，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却颤抖的不行。

    “卜爷……你哭个屁啊！”小巴蛇苦笑着嘟囔了一声道：“没事，不就是一死吗？我本是一只小蛇，因为你，才有了种种造化，吞了雮雨珠，内丹精元吃了无数，几次历劫，然后化形为蟒，又从蟒身成蛟，甚至还体验过一飞冲天为龙的快感，我知足了。你试想，天下有几只蛇能有我这般造化？疯了，浪子，牛逼过就行了，怎么可能永远是赢家呢？”

    我努力一笑，奚落道：“你个傻龙！这才哪到哪啊？往后能浪的日子长着呢！你给我振作点，老子还给你琢磨了一个龙夫人呢！”

    “龙？呵呵！这梦我不做了！”小巴蛇表情狰狞，努力蜷缩了一下身体，将那受伤流血的尾巴卷了回来，苦涩道：“或者说，我的梦醒了！”

    “这怎么是梦呢？”我忍不住大声道：“小巴蛇，你忘了，你从和我认识的那一天起，你就告诉我，你要渡九道天劫，要登峰造极，要一飞冲天，要做这鳞族之长！你告诉我，你就是要从一个小蛇，变成一条应龙的啊！”

    小巴蛇努力睁了睁眼睛，口中发出一声嗤笑，喃喃道：“是啊，那时候我终究还是不懂事！可是，罗卜，我如今梦醒了！应龙，乃是应天之龙的意思，九千蟒蚺之一得天助方可成蛟，九千蛟兽之一历天劫方可成龙。说白了，成蛟还容易，可成龙，那得得到上天的允诺。我，区区一条无名之蛇，凭什么得到上天的垂怜？你还记得一百年前吗？你，助我一飞冲天……”

    “记得，当然记得啊！”我喊道：“小七，你特么想想，那时候的你是多么威风啊！那不是做梦，你当时已经生出了第五根龙爪，你还生出了龙角，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正是因为没忘，所以我才死心了！”小巴蛇有气无力淡笑了一声！

    小巴蛇的话，让我又是一头雾水。

    王富华他们几个也都疑惑地看了看我，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小巴蛇身上！

    “卜爷，那天我得了你的血，真风光，一路碾杀，将那玄冥兽打的丢盔卸甲！”小巴蛇像是掉进了回忆的旋涡里，停顿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可是后来……后来……当我将玄冥兽撕碎的时候，毫无征兆之下，天上突然落下了十九道紫光雷，我……渡劫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呵呵，鱼鳞甲断裂，遍体鳞伤，金色龙身退却，龙角消失，几乎死掉……也多亏是你的这一口血，让我苟延残喘才得以遁入了这忘川河中。这一百年来，我在暗无天日中苟活着，最终，连一片御林甲都没能修复。这时候我才明白，不是努力就有收获的，那天，看不上你，你就算是再执着，再坚强，你也终究是一条可怜的小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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