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知道,颜家和张家素来不合,他也知道他的“父亲”从来都不喜欢皇后。从前,他一直都不懂,为何明明不喜欢,皇帝却还能和皇后虚委以蛇,他也不懂,为何明明喜欢,可他的那位“父亲”却每每要隔很久,才会在他母妃的宫殿里出现,而且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他不懂,所以他也曾问过,问过他的母妃为何他们会那么久都见不到父爱,为何父亲不来母妃就不去找他?他曾经从他母妃口中得道过答案,可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颜言的回答,他早便记不清了,而现在,他却忽然清清楚楚的记了起来。 ――非渊,你的父皇,他是皇帝,他是天下人的皇帝,却只在那一天做我一个人的夫君,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会叫他为难呢?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燕池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幼之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在那个枫叶变红了的时候,颜言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裳,吩咐人抬了摇椅在院中,而她则躺在院中悠闲的晒着太阳。 他仿佛有看到,当时年幼的自己便站在她身旁,手中拉着她的衣袖,满是不解。 忽然见,那个女人便回过了头。燕池的呼吸不由自主的便急促了起来,放大了瞳孔,想再看一眼记忆深处早已经模糊了的那个人的面容,却在她回首时发现,天上的太阳忽然便十分的刺眼,刺得他眼睛生疼,看不清强烈的阳光下那个女人的面容想。 努力的回想着,燕池才依稀觉得,当时,她似是笑着的,因为她看到,她拿像往常笑起来时那样弯起的嘴角。 忽然,燕池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上传来了一阵刺疼,睁开双眼看了,便看到了宁遥那张一如既往的淡漠的脸和她手中又细又长的银针。 见他醒来,宁遥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收起了手上的银针。看着她的表情,燕池有些不解。他不过是闭目小憩了一会儿而已,怎么会,怎么会从宁遥的眼中,看到了慌乱?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日了。”宁遥看出了他的不解,耐着性子解释道,“开始时还好,只是到了后面,却又哭又笑,怎么唤你你都醒不过来,所以我选择了给你针灸。” 边说宁遥便取着他头上的银针,随后将那几杯银针一一丢进了放着青稞酒的容器中,浸泡了许久之后才一一取出用,并用干净的棉布了水渍才将其收了起来。 “哭?我哭了吗?” 听到燕池的疑问,宁遥知他不信,才将不知是谁备好放在马车里的青菱花镜丢到了他面前。燕池接过花镜却没有照,而是伸了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湿润的脸颊,知道自己果然流泪了之后,再次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觉得这种事情丢脸,而是在想一会儿若是宁遥开口问他缘由,他该如何回答?然而事实再次向他证明,他想多了。 宁遥在他醒来之后,便喊了同行的侍女进马车照顾他,而她自己,则是骑着马离了队伍,独自一人朝着不远出的深山中奔去。而在马车里从窗外看着这一幕的燕池,不由的担心起了宁遥的安慰。 西州地广人稀,山高林密,不仅野兽多,他还听闻,此地有黑熊的存在。虽说宁遥武功高强,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绷着心弦。 替燕池切完脉,宁遥不由为他的身体如此之差感到心惊,当即决定要去寻一味草药,那草药名叫佛手生,只生长在西州地界,宁遥曾在医书上见过,佛手参补益气血,生津止渴,治肺虚咳喘,虚劳消瘦,神经衰弱,最是适合燕池服用。 只是佛手参生于林间草地、河谷及灌丛间,生长周期慢又不易寻得,而燕池如今的情况,必需服用佛手参,否则病情只会越来越恶化而已。 佛手参虽难寻,到底还是叫宁遥碰到了个好运气,只是上天叫她寻到了佛手参,似乎却并不想叫她拿回去,上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天,此刻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就那么砸了下来,打在背上生疼。 这雨大得恨,宁遥没一会儿便被淋成了个落汤鸡。她连将佛手参收好了,欲寻可山洞避避雨,却不想西州的山都险得很,她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却是西州的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下了约莫一刻钟,那雨便停了。 见状,宁遥忙翻身上了马,用内力烘干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骑着马去追寻使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