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惠難拒-《極品神瞳在都市》

    兩個大老爺們有了這個寶貝壺兒都灌了一肚子水,到最后走起路來都能聽到肚子里咕嚕的水響,不過總算是享受了,兩人沒有跟這個血族婆娘呆在一起,就在隔壁的房間里休息,老恩已經說了,直升機出了點故障,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今晚就只能在軍營里湊合過上一夜,養足了精神明天再直飛首都。

    夜已深,或許是因為喝多了猴魁茶的關系,兩人久久不能入眠,窗外下起了一陣淅瀝瀝的小雨,仿佛在述說著邊陲軍營中的寂寞,兩個大男人睡了個上下床,大家心里都在想著事兒。

    上床的程冬弈用手枕著頭翻了個身,低聲問道:“老恩,你在華夏武魂呆了多少年?”他想到了龍風揚說過的話,只要加入華夏武魂就沒有退出去的可能,想想都覺得蛋痛。

    恩得力眼望著床頂板說道:“有八年了,如果不是加入華夏武魂只怕現在我已經死了,剛進來就跟著頭兒混,一直到現在。”

    程冬弈嗯了一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那么一天厭倦了這種生活,就帶著老婆一起離開,生幾個孩子,做點小生意啥的,舒舒服服過些安穩日子呢?”

    這問題出口,下床的恩得力陷入了一陣沉默,程冬弈可以聽到這條漢子急促的呼吸聲,他好像在考慮該不該回答。

    過了半晌,恩得力終于調整好了心態,低聲說道:“想過,有時候做夢都想,最好是帶著心愛的人去蒙古大草原,養一群牛羊,過那種無拘無束的日子,就算只過一年也夠了,但人都是不會滿足的,或者讓我過了一年,又會想第二年,一輩子……人就是這樣。”

    程冬弈并不滿意他的答復,但他說得沒錯,人永遠是不會滿足的,當你達成了一個目標時眼睛很自然的就會望向另一個目標,這就是人性,永不知足,也只有這樣社會才會前進,沒有夢想就不會有成功,這些都是不錯的。

    唉!恩得力突然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其實我以前很知足,總想著沒有華夏武魂我早死了,這條命都是國家的,如果有需要還回去就是了,可現在反而舍不得了,有人說華夏武魂只有戰死,沒有終老,我知道其他人都跟我的一樣,受了大恩惠,仇老、童老、頭兒……都是,我們不是不能退出,而是不想退出。”

    程冬弈眉頭微皺道:“你是說加入華夏武魂的人都是受了恩惠?還是救命之恩那種嗎?”老恩的回答多少讓他感覺到有些意外,要是照老恩這樣說不是只有他沒受過恩惠么?

    恩得力很肯定的說道:“沒錯,這是千真萬確的,就算你現在沒有,不久的將來也一定會有,這事兒很久以前我就想通了,我們都在華夏,跟一個國家相比個人的力量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有的東西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你生活在這里,你的家人朋友生活在這里,總有讓你感覺到欠了還不清的恩惠,你以后會懂的。”

    程冬弈心里一震,好像已經懂了,老恩這家伙說的其實不難理解,華夏武魂之所以會讓人產生這種生死與共的凝聚力很簡單,因為抓住了古武者們最大的弱點,古云有云,士為知己者死,就是這個道理了,如果動用國家機器的力量讓一個人或者一群人感恩并不難,這也是加入華夏武魂前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決定的。

    華夏武魂并不是任何古武者都能加入,要經過很嚴格的審核,就好像任兵在邀請程冬弈加入華夏武魂前就做了大量的調查,說不定連他小時候尿床的事兒都翻了出來,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考驗加入者的人品,從平時生活的點滴中往往最能看出一個人為人處世的方式,這也是最基本同時也是最重要的前提條件。

    當初程冬弈就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調查,最后才被確定為可以發展的對像,一旦定下了就會有人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加入,因為他靠譜,像這種古武者才懂得感恩,士為知己者死的典故,半多就是出自這樣一名受了君王大恩惠的古武者。

    只要身在華夏大地就沒辦法避開這種恩惠,憑國家機器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讓人感恩戴德,到時候就是用鞭子趕你走也不行了,古武者重情義,華夏武魂就需要這樣一群古武者,即便有時候出現幾個不著譜的也在所難免。

    華夏武魂沒有退出,只有戰死,這群加入華夏古武者的古武者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他們曾經都是最熱血最懂得感恩的人,但隨著歲月的流逝當初的信仰和堅持多少會發生一些改變,但絕不會完全消失,除非他們死了。

    當然,其中也有個特例,就像龍風揚,一開始就抱著野心和城府進入華夏武魂的家伙,他也是最了解華夏武魂本質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長時間的沉默過后,當程冬弈準備再繼續問些關于華夏武魂的事兒時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或許他是在裝睡,在程冬弈的反復追問下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回避一些問題。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清晨程冬弈才被一陣劇烈的搖晃擾醒,側身用惺忪的睡眼一瞧,是早起的恩得力用手拉著床邊的欄桿在晃動,這廝就是用這種最簡單有效的法子對付起床困難戶,他也獲得了成功。

    啪!程冬弈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敲了恩得力腦袋兩下,敲得還挺重的,不過他現在感覺還不錯。

    “哎呀!”恩得力痛得抱著腦袋跳了幾下,用一種很幽怨的眼神兒望著程冬弈,被他多看幾眼都會覺著雞皮疙瘩,只能把手一抬又在他頭頂敲了一記。

    “老大,我是來請您上飛機的,為啥老敲我?”恩得力用一種幽怨到了極點的眼神兒在程冬弈臉上掃著,微紅的眼眶里竟然流下了兩顆淚珠。

    程冬弈咧嘴笑道:“你不知道讓人睡不好就等于慢性謀殺嗎?敲你幾下還是輕的。”他找了個不倫不類的借口,但對面的恩得力好像信了,一個勁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