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心黎落寞的笑了：“我養父的懷疑沒錯，最終我還是瘋了……”

    顧九溪聽的心情壓抑，只能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試圖給她安慰。

    韓心黎無所謂的笑笑，知道顧九溪在想什么，說道：“顧九溪，不知道在外人眼里我最后變成了什么樣子，但我知道，若不是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我不會瘋魔至此……”

    顧九溪的眉頭緊擰：“那你有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事，韓誠宇知道嗎？”

    韓心黎搖了搖頭：“他怎么會知道呢？別說是他，就連我以后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顧九溪點了點頭。

    韓心黎繼續說道：“那一年韓家所有人都借著春節假期出去旅行散心了，是因為我三哥替我養父拿下了一個大生意，我養父高興才決定的。可偏偏不巧，我三哥的腳扭傷，便沒跟著去，而我根本沒資格去……就這樣，在我三哥應酬喝醉時摸錯了房間……后來，我懷孕了……”

    說到這里，韓心黎不說，似乎這部分的回憶過于痛苦，她不想再提。

    而后的事，顧九溪大致上也是清楚的，便也沒再多問。

    時間在兩人中間一點一滴的流過，韓心黎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她的呼吸依舊均勻，似乎沒什么情緒起落，她到底在想什么，顧九溪一點也不知道。

    許久以后，顧九溪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后來你又是怎么被賣去山溝的呢？你還有印象嗎？”

    韓心黎搖了搖頭，語調悲涼道：“我不記得了，我那段時間應該瘋的很厲害，我接受不了孩子已經失去的事實……”

    顧九溪懂那種刻骨銘心的刺痛。

    顧九溪又問：“那你還記得你在那山溝里都發生過什么嗎？”

    韓心黎似在用力的回憶。

    許久以后才開口說道：“我不記得我是被什么人帶去了那里，我醒來以后就被人賣去一個很窮的人家。”

    那樣的回憶顧九溪簡直不敢想，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滿嘴黃牙的瘸男人想要娶她，就忍不住一陣陣的作嘔，而韓心黎呢？

    韓心黎表現的到還平靜，繼續說道：“那人家其實對我很好的，我清醒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他們花了很少的價錢將我買了回來，就是因為我瘋。可他們并沒有苛刻的對我，那家人的兒子還不到14歲，而且還是個聾啞的孩子，他們就是怕將來他們的兒子連媳婦都找不到，這才留下了我……”

    顧九溪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她：“可我發現你的時候，你被養在豬棚里！”

    韓心黎無力的笑了笑，錯開了與顧九溪對視的目光，說道：“那個時候，我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我瘋起來會動手傷人的，他們把我拴在那里，也無非是怕我傷了他們的兒子，我不怪他們……”

    聽聞韓心黎這樣說，此時的顧九溪除了驚訝，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片刻以后，顧九溪才問道：“心黎，那你還記得這四年來，韓默所為你做過的那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