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月31日(二)-《新加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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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小鬼子为啥来打咱们?”
“我哪里知道?反正打都打来了,还问那干啥?直接打回去就好了。”
“难道是看咱们好欺负吗?”
“有道理。”
“我从来没干过欺负人的事儿,平生最受不得被人欺负,哪怕去死。”
“那咱们宁可去死也要把他们打回去,跟他们血拼到底!”
“反正早晚都得死,既然不能挺直腰杆活着,不如以死相搏。”
……
很多时候人的理念就那样的简单。
这里,北星人管日本公司有时叫鬼子公司,管日本人叫小鬼子或者鬼子。尽管从不当面这样称呼,被傅铭宇听到会给予严厉训诫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我们是在干工程,是在跟人家合作,人家对咱们客气,咱们也要以礼待人。”尽管被训诫的人明显的表现不服,似乎在说,“又没当面说,难道还不让人背后说说吗?”这样的想法对加藤是个例外,就像日本曾经侵华,并不完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加藤跟北星工人打交道从来不说日语,流利的汉话如果不是那身监理服,人们一定认准他是中国人,要么按这里的习惯称呼华人。人们对加藤转变态度除了他跟北星工作配合耐心,言谈举止还有一种亲切感。对于这样的人人们没有理由不对他尊敬些。
我们前文已经说过加藤是一个身体健壮行动勤快的的人,北星公司所有的安装细节都细细的检查过,发现问题或者他认为的问题都及时跟工人沟通。对于今天的吊装任务早就确认不会有任何差错。他是想约傅铭宇休息的时候一起去喝茶。傅铭宇爽快的答应了,并说去之前跟他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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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宇到炉顶看到吴爱民、苏方达几个人配合那两个XXX(防止被人对号入座,隐去文中国别,所有异域国别、人种肤色皆属虚构。诸如所有人名、地点、事件皆属虚构,若有人详读此文,不难发现文中所表现的只是一种社会现象。力求人心向上,人心向善。此所谓,人人皆像身边人,事事皆像身边事儿,唯人跟事儿与事实不相符也。)人检查更换起升的卡子。吴爱民在国内有过几次配合起重用劳新革吊装遮烟角的经验。再干起来就显得驾轻就熟了。那两个XXX人对吴爱民的熟练操作并不感到好感。冷漠的态度就像债主遇到欠债人一样,总想找他们麻烦。吴爱民不知道自己哪里干活不尽心总惹他们挑毛病。心里在想也许他们认为自己的机械有多先进,北星公司既然能承包这样大的工程却没有能力独立完成这样的大件吊装。事实并不像吴爱民想的那样。北星公司只是给租赁公司支付设备的租赁费,他们除了该拿到的工钱一分好处都没得到,在他们看来北星至少会给他们每人一千新币的辛苦费。明说出来又怕把事弄糟,不说北星又不明事理,只好把气撒在跟他们配合的几个北星人身上。倒真应了那句,哪里不膏油哪里不转转。吴爱民心里自我安慰,反正再有个几小时就完成任务了,忍忍就好了。
傅铭宇到炉顶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旧浅蓝色工作服个头偏高浓黑髭须的,另一个衣着略显整洁长相俊俏个头明显比那一个矮下去一截,身材跟那个同样偏瘦脸庞偏黑的XXX人盯着傅铭宇看了又看。他们从北星工人见了他顿时表情严肃,知道这个个头中等体型胖胖戴红色安全帽说话细声慢语的人是这里把握实权的领导,原以为是来给他们发赏钱的。矮个的表情里似乎做好了打算,如果傅铭宇跟他们打招呼,刚好借机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甚至想到傅铭宇不会说英语,准备把话说得更直接一些,省的翻译模棱两可的遮掩过去,只要能使自己得到好处管他领导不领导。谁知傅铭宇只跟北星工人交代了几句好好配合的话,连个招呼都没打像没看见有人站在一边似的就走开了。如果傅铭宇知道那两个XXX人抱着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除了感到可笑,再就会想到一千新币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有那么容易赚来的。一切的起重机械都要经过这里安全部门的认可才能使用,且不说大笔的吊装费被这里的机械租赁公司给赚去了,北星公司没有赚头不说还得搭上人工费用。即使傅铭宇想到给他们辛苦费也不会达到他们想要的数目,不能满足他们的想法他们照样不满意。又不是北星自己不能完成的高难的技术。由此使人想到,就连眼前的两个家伙都想揩油觉得北星的钱好赚,就连会点这样简单技能的人都觉得自己了不起。由此使人想到,那些一时不能实现的发展必不可少的科技领域将会遭受怎样被人卡脖子的困境。